如刀般的劲风在耳边呼啸而过,黑夜中,地面看得并不是很清楚,只是乌黑黑的一片,却能感受到这乌黑黑的一片在迅速迎面撞来。
没有经过训练的人在失重时会情不自禁的发抖、恐惧,但与此同时大脑也会控制分泌大量的肾上腺素,调动神经的兴奋性。
这也是为什么,在现代有那么多人明明在过山车、跳楼机上时吓得腿发颤,在好不容易下来后却还想要再来一次。
但洛青启不一样,从小习武的他为了翘课、逃家,翻墙、下墙如喝水吃饭,凭借一身轻功在屋顶上飞檐走壁更是轻而易举。
当然在练成前,没少被他爹抓住教训就是了。
感受着右手的绳子在迅速延伸,眼看着即将绷直。洛青启在空中略微调整姿势,在绳子绷直的一瞬间,双脚借力在城墙上用力一蹬,整个人借着绳子飞荡出去。
然后他在最远点处松开了手,稳稳地落在了一家酒楼的屋瓦之上。
而地面上,在宫门外举着火把巡逻的侍卫,只觉着头顶一道黑影一闪而过,再抬头看时,只发现——月明星稀,空无一物。
洛青启扶着屋顶上的房棱缓缓站起身,大致辨别了一下方向后,迅速狂奔而去。
只留下城墙上目瞪口呆的太子爷还在风中凌乱。
………
………
小心翼翼怀抱着被叠的整整齐齐的藏蓝色披风,少女正无助的站在熙熙攘攘的街头左顾右盼。
原因很简单:她迷路了。
少女已经很久没有来过类似的晚会了,甚至就连在热闹的街上随意逛逛,买些心仪的物品都已经很久没有了。
本着“不看就不会心动”的原则,她很少在晚上出门。
这次,是因为她突然想起来,今天下午偶遇的少年的衣服还没有还给他。
在诺大的临安里,只凭一个名字她是不可能找到对方的,就连偶遇的概率也微乎其微。
所以她急匆匆地跑出来,想看着能不能在少年离开青楼之前堵住他。
毕竟,谁去青楼不呆够一个晚上?
但少女很明显低估了有焰火晚会的街道。
熙熙攘攘的到处都是摩肩接踵的行人,原本清晰的路口也已经被一个又一个摊位所占据。
少女只凭记忆中的道路毫不犹豫地出门疾走,然而没过多久,她忽然发现她不仅找不到去青楼的路了,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。
就在这时,四处张望的少女却忽然看见了几个熟悉的身影。
她立马低下头,迅速拐入身旁的巷子,脚步快的似乎恨不得飞起来。
当她觉得差不多甩掉那些人后,终于如释重负地抬起头长舒一口气。
然而她脸上轻松的表情却在下一瞬间骤然凝滞。
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身着艳丽紫色长裙,面容妖艳的女子。
女子的身后还跟着好几个跟班,也都是浓妆艳抹的女生,看装扮都身份不凡。
而此刻女子那双妖艳的脸庞上正噙着盈盈笑意,不急不慢地开口道:“呀,苏梓歌你跑什么呀?我们今天约你来看焰火,你不是说不来吗?这怎么自己一个人偷偷来了?”
女子边说边向着苏梓歌一步步逼近。
刺鼻的香水味扑面而来,苏梓歌下意识地一步步后退。她有些惊慌地回头一瞥,心中最后的那点希望也如石沉大海般逐渐消逝。
前后路都被封死了。
“小梓歌,你这是抱着什么呀?”
“看你很宝贵的样子,能给我看看吗?”
“好像是件男性的披风啊。”
“小梓歌你怎么不说话呢?”
女子的脸上依然噙着盈盈笑意,然而那在苏梓歌看来却如同阴险的毒蛇在攻击前,不紧不慢地嘶嘶吐着蛇信子。
她不回话,只是一步步后退,同时又紧了紧手中的披风:
不能把他的东西弄坏。
在这个想法冒出来的同一时刻,苏梓歌的脑海中忽然间浮现出了少年映着夕阳的清澈笑容。
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好像忽地漏了一拍。
然而一直盯着苏梓歌表情的女子见到她那一瞬间的神情,忽然轻声的笑道:“看来是很重要的东西啊。”
下一刻她脸上的假笑逐渐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阴冷和轻蔑。
她对身旁的跟班们挥了挥手,立马有人从前后两侧快速上前。
苏梓歌想要躲开,然而她刚刚闪过了迎面而来的拳头,却被身后的人一脚踹在了后腿弯上,不受控制的跪倒在地。
然而这群人却并未打算给她喘息的机会。
就在苏梓歌即将跪在地上的瞬间,迎着她扑倒的方向,一个女生狠狠地一拳打在了她的肚子上,让她痛苦的佝偻在了地上。
然而苏梓歌却始终紧咬牙关,一声惨叫都没发出,只是紧紧的抱着怀里的披风。
领头的那名妖艳女子一步步的走到她面前蹲下,一把抢过她怀中的披风,同时用另一只手薅起她的头发,将她的脸提到面前。
“呵,很硬气?一声不叫?”
“这个东西对你很宝贵吧?”女子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嘲讽的笑容。
她随手把披风扔给了跟班,跟班立刻会意,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,不到十秒钟便将衣服划成了一个个散落在地的布条。
随后她从地上捡起了一个布条在苏梓歌面前摇晃着,恶魔般的声音咯咯笑道:
“看,你的宝贝碎成了一个个破布条咯。”
“这是你爹给你的,还是你的小情人给你的啊?我好好奇啊,可以让我知道知道吗?”
“啊,差点忘了,你爹对你的厌恶可是比我们只多不少呢。”
“那是哪儿位不长眼的小情人呢?”
苏梓歌死死咬着牙,拼命的忍住泪水,只是一言不发的倔强地瞪着面前的妖艳女子。
而妖艳女子的眼神也在她的注视下逐渐阴沉下去。
她随手将苏梓歌甩到墙边,脸上的笑容消失,阴沉的说道:“好,你不是硬气吗?”
“我现在就找人把你给上了,然后就叫在这街上所有看焰火的人来现场观看。”
“算是,我送给他们烟火前的,助兴节目!”
女子冷笑着,一字一顿地说到。
听到她话的,苏梓歌浑身开始止不住的开始颤抖——无力的她既愤恨又恐惧。
她知道以眼前这个人的权势,做到这些轻而易举。
之所以这么久以来她都没有动她,就是因为她表现得足够软弱,而那骨子里磨灭不掉的倔强,却又让她有兴趣陪她慢慢玩下去———
将苏梓歌地狱般地日子再延长些。
但今天,她一次又一次的固执坚持,彻底激怒了她。
脑海中情不自禁的想到了今天下午遇到的那个少年,一直在读女子学府的她,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男生。
以那个少年的武功,如果此时在这,或许能很轻易地救出她吧。
但一切都迟了,少年此时应该正在青楼里寻欢作乐吧?
少年虽然刻意避开了,没有说他去青楼干什么,可去青楼还能干嘛?
他不是她的英雄,不会像话本里那样从天而降,也不会一生只爱一人。
苏梓歌蜷缩在墙下,双目空洞而呆滞的望着不远处那些破烂的布条。
妖艳女子缓缓起身,正当她准备示意跟班们去叫人时,突然从巷口外快步跑来了一个跟班,来到近前压低了声音对她们说:
“肆姐,巷子外来巡逻侍卫了,快到了。”
妖艳女子身旁的另一名跟班皱了皱眉头,轻蔑地说道:“不过是个破侍卫,让他滚就是了,这京都还有人敢惹我们?”
然而妖艳女子却皱了皱眉头,陷入了短暂的思考。
几秒钟后,她瞥了一眼在墙下呆滞空洞的苏梓歌,轻声说道:“我们走。”
“可是肆姐……”
“闭嘴!”妖艳女子冷冷的瞥了一眼心有不甘的跟班,“我说过多少次了,不能和官府扯上关系。”
这件事其实是她的父亲叮嘱她的:无论她怎么欺凌苏梓歌,但绝对不可以和官府那边扯上任何关系。
况且———
她临走前回头,阴冷的目光再次扫过苏梓歌,嘴角带着嘲讽的笑容——那个巡逻侍卫也是人,以苏梓歌的出色相貌和她现在这个状态,难免不会发生点什么。
她只需要顺水推舟,把好巷子口不让旁人进,推波助澜即可。
短暂的沉寂过后,孤零零的小巷中忽然间想起了“哒哒”富有节奏的脚步声。
是军伍之人的步伐,但只有一个。
感受到黑影笼罩在自己的头顶,对刚才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的苏梓歌,呆滞绝望地抬起头来。
映入眼眸的是深棕色的制式巡逻盔甲,还有一顶愚蠢的头盔和绑着红缨的长枪。
然而让苏梓歌双眸渐渐恢复焦距并感到安心的,并不是这套巡逻侍卫的装扮。
而是那头盔下陌生却又熟悉的脸庞。
一股酸酸的感觉如开闸的潮水般涌上心头,眼中的泪水不受控制的奔涌而出,如水晶般晶莹的泪珠一滴接一滴不断落在地上。
少女嚎啕大哭。
洛青启脸上挂着无奈笑容,他俯下身,轻轻地抱住了少女,温柔地轻拍着少女的后背,轻声说道:
“没事了,都没事了。”
“别怕,我在。”
但他没有说,他本可以当场替她打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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